挣小钱、挣慢钱、挣辛苦钱

经济下行，企业规模的重要性已经让位于财务稳健，扩张已经转变为收缩。央行放水，财政赤字增加，中央金融工作会议要求增加货币供应，这些都不足以在短期内改变经济相对收缩的趋势。我们律师必须学会挣小钱、挣慢钱、挣辛苦钱。

2019年之前的20年，是中国律师业急速发展的年代。

从业人数、创收规模、顶级律所的员工薪资都实现了大幅度的增长。北京律师圈更是一片欣欣向荣，律师从业人数从3800人增长到了35000人，律师事务所从350家增长到了2700家，行业创收从不足30亿元增长到了273亿元。

一个案子律师代理费就高达数千万元的案例不断涌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律界精英题材的电视剧出现了若干部，社会上关于律师收入高的讨论吸引了不少眼球。

最优秀的法科毕业生到顶级律师事务所一入职，年薪便高达50万元，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律师圈的各式创新层出不穷，从国有律所、合作律所到合伙律所、个人律所，从提成制到公司制、一体化（半提成半分红制、绩点制），从手抄卷宗到诉讼可视化，从万金油式到突出专业领域，可谓百花齐放、百舸争流。

律师业繁荣发展的20年，正是中国经济最具创新活力、增长最快的20年。

就像人们普遍感受的那样，三年前开始的疫情在很大程度上阻断了中国经济蓬勃发展的进程，也让律师业的快速发展戛然而止——尽管律师人数还在增长，但行业收入已不再大幅度增长，业务创新已经基本停滞。

以房地产业的大面积爆雷为标志，拖欠律师费几乎成了企业客户的常态。

对律师业最直接的影响表现为招聘法科毕业生的人数出现了断崖式下跌，红圈所裁员的消息被反复提及，律师圈似乎安静了许多。

律师业无法脱离中国经济的大环境而独自辉煌，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旧动能转换时期，律师业进入了她的行业重整阶段。

从根本上说，厚积薄发，提升法律服务能力，永远以尽心竭力的态度服务好每一个委托人，应当是任何一家律所、任何一位律师持之以恒的工作守则。但在行业的急剧上升期，个别律师“萝卜快了不洗泥”式的工作方式也不时可见。

赚大钱、赚快钱、赚轻松钱成为过去二十多年很多律师的内心准则和首要目标。

现在，律师行业进入了盘整期，我们必须要学会赚小钱、赚慢钱、赚辛苦钱。

强根筑基，拓展客户，与委托人一起成长，与中国经济一起经历风雨的洗礼。

有人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律师业是可以穿越周期的行业——在经济上升和蓬勃发展时期可以去做收入丰厚的IPO、并购重组、企业法律顾问、跨境法律事务等业务，在经济增长不佳阶段可以代理必然大规模增加的商事诉讼业务。

事实并非如此，当下就是最鲜活的例证——经济增长迟缓虽然会新增大量商事诉讼，但企业支付律师费的能力已急剧降低，大量的诉讼案件只能强按在企业法务头上，案件代理效果、输赢胜负已经被放在了第二位。

所谓赚小钱，就是律师必须大幅度降低收费预期，不能一看到案件标的巨大，认为律师费相对于案件标的占比很小，就想像过去一样收费。

必须大规模调低收费比例、收费金额。

赚小钱还意味着不要因为案件收费不高而轻易放弃承接一些小案件。

所谓赚慢钱，就是要认识到在企业流动性不佳的情况下解决问题的复杂性。一些在过去短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因为要协调更多的相关方而迁延日久，各方经办人会因为当下出问题的可能增加而更加谨慎。

律师必须树立与企业共进退的信念，善于打持久战。

任何时候，“以时间换空间”都是化解债务、解决问题的最重要方式，律师必须适应这种客观需要。

所谓赚辛苦钱，就是要在只能赚小钱、赚慢钱的情况下，继续努力做好法律服务工作，不降低服务标准，不放弃任何一个案件细节，尽最大努力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

甚至，越是在委托人只能付得起小额律师费的情况下，律师越要不怕辛苦，越要谨慎地为委托人把好关，努力解决实际问题。

因为这时候委托人试错的机会更少、承受不利后果的能力更弱。

既然经济下行，业务不好做，平时累死累活的律师同行们干脆休息几年不好吗？

答案是不好，除非您打算从此归隐田园，就此放弃攀登职业高峰的夙愿。

为什么在只能赚小钱、赚慢钱、赚辛苦钱的当下，律师还必须坚持为当事人提供最好的法律服务？

因为，只有愿意在只能赚小钱、赚慢钱、赚辛苦钱的情况下，继续坚持为委托人提供最优质服务的律师，才能赢得委托人的信任，才能在经济复苏时成长得更好。

当然，律师们不能活在真空中。

虽然要赚小钱、赚慢钱、赚辛苦钱，但终归要能实际收到钱。

否则，律所、律师就会因无法维系运营成本而无法等到经济复苏期的到来。

“画饼充饥”终究无法持续。

在大环境不佳的当下究竟如何“活下去”？我们有一些自己的心得，期待与律师同行们深入探讨。跟百朗高伙加个微信一起交流吧！

崔律师

刘律师

郑律师

李律师